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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著鑽入洞口,但似乎一次只能容納一個人,而且從前方盡頭的亮點判斷,距離不短,應該會耗費許多的體力,如果貿然爬進去的話,也不知道前方會有什麼危險等待著我們,不過,現實的狀況並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讓我們選擇,再回頭也只是跟那群追殺我們的瘋狗硬碰硬而已。

 

  『那……我們就試試看走這條路吧。』我說,『我墊前你壓後,如果有什麼危險,也可以第一時間保護你。

 

  『好耶,這樣我逃跑也比較方便。』

 

  『你這臭小子,一點都不擔心你爸比的安危啊。』我輕輕的點了一下小蘑菇的額頭。

 

  洞口的高度約五十公分,我們只能匍匐前進,手腳摩擦粗糙的地面感到的相當不適。洞穴裡陰暗溼氣重,地上佈滿隨著雨水流進來的殘枝敗葉都大多已經腐爛發出惡臭,每個被壓過的地方都發出細碎的劈啪聲,像碎掉的骨頭一樣。一些從沒見過的蚊蟲螞蟻爬過我們的身體,讓人奇癢難耐。

 

  約過了十幾分鐘,原本的那些小生物像是滅絕一樣消失無影無蹤,對這裡會嗤之以鼻的避開,取而代之的,一條條乾燥表皮的樹根或者是藤蔓,因為看不見,只能勉強用手去觸碰感受,我想這應該是某種粗壯結實的藤蔓科的植物吧,有男人手臂這麼大,甚至更大,表皮沒有針刺,不會螫手。

 

  『你有什麼事嗎?不要故意拉我的腳。』我不耐煩地說。

 

    『沒有啊。』小蘑菇反駁。

 

        裡面就像悶鍋,身上的汗水用傾盆而出也不為過,拉腳一事我也不想繼續追究,趕緊離開才是要緊,不過我車禍在膝蓋留下的傷口正滲出更多的血水,我可以聞的到濃濃的鐵味,這樣爬下去,傷口只會擴大加劇發炎。

 

  突然間,又有東西扯住我的腳,我有點動怒的地轉頭,說:『現在是玩這種遊戲的時候嗎!』

 

  腳的像被蟒蛇纏繞,痛感突然變得強烈,我伸手去摸,竟不是小蘑菇的手,而是藤蔓,而且它竟然收縮自己來緊緊纏住我正條右腿,枝末的部位猶如一根刺管,強行鑽入我的傷口吸取我的血液。

 

  『混帳,這是什麼鬼東西。』我徒手扯開它,藤蔓的刺管像長了牙,咬了我一口。

 

      『靠!現在不管他媽的這是什麼,我們要立即爬出去。』我從背包亂抓出預備的手電筒照射洞穴,發現四周的藤蔓非比尋常,它們爬動如蛇,似乎對血有反應,應該是噬血的植物。

 

  燈光照到小蘑菇的臉上,他的眼珠子染成紅色,面無血色,皮膚表面掛滿青色血絲,他手中已經握著我背包裡面的一把軍刀舉在臉旁,他舔了一下刀面,以蜘蛛之姿快速爬行。

 

  『小蘑菇,你找魔啦?』擁有道士家族血統,我感受到強烈的邪氣,我奮力往光點的方向爬,直到出口處,一多巨大的鮮紅的花苞竄出擋住出口,和它堆看三秒後,它以開花之姿展開花瓣,但裡面並不是自然課教的構造,卻是滿口的獠牙!前後包夾下,我放棄仰身躺下準備接受葬身於此。

 

       小蘑菇迅速爬過我身體,用軍刀刺向花托,濃稠鮮血如噴泉般的灑出來,洞穴裡的藤蔓向是因為母體受損而痛苦地不斷扭動,更駭人的,是花竟發出高頻率的尖叫聲音。

 

  趴跪在地的小蘑菇,紅色眼珠子漸漸褪回暗褐色,他恢復理智,鬆開手上的刀。

 

  我托著他的肩膀搖晃,說:『是你嗎?小蘑菇。』

 

  他的眼珠又瞬間閃成紅色,拿起軍刀將試著再度攻擊的花朵劃成兩半,他背對著我,用低沉沙啞的聲調說:『有些債是注定得還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語畢。小蘑菇癱軟倒地。

 

  我先出了洞口,再將小蘑菇拖出來,死去的怪花旁有一座無名墓碑,沒有刻上任何字,周圍長滿鮮豔的美麗花朵、無刺的荊棘藤蔓,還有許多骨頭殘骸,藤蔓似乎對血的味道特別敏感,它像血管一樣不斷顫動著,而我們走過它的心臟,就像一道鬼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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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飛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