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祭詛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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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間,所有事情就如一道紫藍色閃電,無聲地瞬間打向地面,將整起事件串在連在一起。

  『昌仔一家人的出現是你安排的嗎?』我問。

  『果然是身上有流著我血液的後裔』阿爸邪笑幾聲,說:『要說我幸運呢,還是他們運氣不好,在公路上有一樁車禍,你還記得吧,那時候他們一家人都因這起意外死亡了,我剛好看見這家人的靈魂全被一團黑色的怨念迷霧給包覆住,很恰巧的,他們要去的地方,剛好就是你的目的地,我是利用了他們帶著你,讓我能更順利的執行這樁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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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隻黑色底白色斑點的蝴蝶飛過我倆的中間,小蘑菇在蝴蝶振翅飛過他的臉龐的剎那,恢復成原本的樣貌與神情。

  『咦,我不是被綁在木樁上嗎?』他先是納悶的活動手腳,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他側眼看了一旁昌仔的屍體,接著緊抱胸口渾身顫抖,說:『爸比,這噁心的怪物死了嗎?』

  實在難以理解,也想不透附身在小蘑菇身上的這個靈的目的是什麼,為何總在危及之時出現,卻又在事情結束之後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是……對、對,剛剛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制伏了他,你看我滿身傷痕累累。』我說。

  躺臥在一旁的昌仔,身子底下已經流出一灘紫黑色血泊,濃濃的硫磺刺鼻味漫佈在空氣中,我用腳尖輕輕觸動他,測試他是否還有生命跡象,確認他一動也不動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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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辜士口,小蘑菇,這個小名是他母親在他出生前每天順時針摸著肚皮順口唸的,我在一旁開心的說要將這個綽號當成他的小名,我曾經把耳朵湊近前妻的肚皮上,仔細聆聽他在羊水裡頭有沒有搗蛋,亂踢媽媽的肚皮讓她不舒服我也喜歡對他說說話,說一些在他出世之後,我們一家人會有多麼幸福的話,現在想想,小蘑菇在前妻肚子裡的時候,我幾乎每天都跟他說話

  直到他兩歲前,我都還沉浸在這樣幸福的泡泡裡,至少那時候,我還活得像個父親。但,自從戴了綠帽離婚之後,阿爸竟然也接著過世了,我開始活得像個機器人,我把小蘑菇當成小動物一樣,給他豐足無缺的食衣住行,但他最需要的父愛,我卻給不起,因為我在自己身上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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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地支,申時,傍晚五點到七點,根據現在的天象判斷,大概已近六點左右,冷風沒有停歇,持續的流動,吹拂每一草每一木,還有我汗流浹背的身驅。

  我跳開閃過那致命的一擊,昌仔並沒有停止轉身繼續攻擊,我只能忍著身體的疼痛閃躲,一邊規勸:『昌仔,你冷靜下來聽我說,我可以幫你,一定有其他辦法可以解決的,先告訴我兒子的下落,好嗎?』

  理智早已不復存在於昌仔的意識,他怨道:『我什麼都沒了,就只差這一步就可以不死,不可能讓你來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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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往坡上走,太陽越在白天最後倒數時刻露臉了,祂把滿天的霧霾一掃而空,狹長的影子拉在我身後,掩蓋住了秀華,她似乎害怕曬到陽光似的躲在裡面,東方女人天生愛美怕黑做防曬,連這樣的關鍵時刻也不過。她一路低頭跟隨在後,我們倆沒有交集互動,而她的碎唸聲仍然停不下來,講的內容我既聽不到也聽不懂,我懷疑她應該是忘記服用一些精神疾病的藥物,現在的狀態與今日午間見面時判若兩人。

 

  斜坡路上是泥土和石子,並不是特別好走,有時候都得要輔以雙手抓住一些野草前行,秀華也就這樣跟著我的足跡一步一腳印的往更高處邁進。越往上,地形越趨平緩。

 

  『妳確定是這裡嗎?我問。秀華還是緘默不語,低著頭。我喊道:『有人嗎?小蘑菇,爸比在這。昌仔,你老婆也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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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驚嚇指數,已經超越我截至目前人生中的所有份量,我大字形躺在岸邊一動也不動良久,睜望著漸漸失去光芒的天空,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會想起叛逆離家的事情,為什麼又會答應老闆回到家鄉碰到如此多狗屁倒灶的怪事我覺得不只身體好痛,心裡也好痛,這樣正面攤開自己與小蘑菇的破裂,我的心癱瘓了,原來心病也可以有末期,我和他還來得及修復並痊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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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巨型的墓園儼然已經成為廢墟,有多少年沒有人來掃墓了,雜草高到淹沒每個斑駁脫色的墓碑,甚至有些墓碑已經崩解。黃色的、藍色的、紅色的、青色的符紙飄落在每個掩埋棺木的沙丘上,或是每個被踐踏過的角落,現代的人們這麼容易就忘記以前的習俗嗎?風再次颳起,風聲就像是先祖先烈們的哀嚎,哭喊著被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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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近黃昏的時間,在這裡完全感受不到一點溫暖和生命的氣息,有的只是接近死亡的血腥味,讓人作嘔。洞穴的這一頭,一眼望去還是一片樹林,只是天色更加黑暗,濕氣更加凝重,產生的霧氣已經濃厚到影響能見度,我們兩個就呆坐在洞口外約半小時,之後才逐漸恢復些微的體力,這時候小蘑菇的意識也較為清醒,接連多次種種諸如此類的狀況,不得不讓我懷疑起他也有我有的能力,只是附身於他的不是神明,可能是不知名的靈體,甚至是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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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著鑽入洞口,但似乎一次只能容納一個人,而且從前方盡頭的亮點判斷,距離不短,應該會耗費許多的體力,如果貿然爬進去的話,也不知道前方會有什麼危險等待著我們,不過,現實的狀況並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讓我們選擇,再回頭也只是跟那群追殺我們的瘋狗硬碰硬而已。

 

  『那……我們就試試看走這條路吧。』我說,『我墊前你壓後,如果有什麼危險,也可以第一時間保護你。

 

  『好耶,這樣我逃跑也比較方便。』

 

  『你這臭小子,一點都不擔心你爸比的安危啊。』我輕輕的點了一下小蘑菇的額頭。

 

  洞口的高度約五十公分,我們只能匍匐前進,手腳摩擦粗糙的地面感到的相當不適。洞穴裡陰暗溼氣重,地上佈滿隨著雨水流進來的殘枝敗葉都大多已經腐爛發出惡臭,每個被壓過的地方都發出細碎的劈啪聲,像碎掉的骨頭一樣。一些從沒見過的蚊蟲螞蟻爬過我們的身體,讓人奇癢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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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坡面上巨木林立,每一株都像是森林的守護者,據守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儘管外觀受盡日光曬、風霜殘呈現老化皺褶的樣貌,依舊是厚實而難以催毀。但季節是如此強大,秋天一到,樹幹上的葉片必然循著地心引力,慢慢墜落,轉化成瀕臨垂死的樣貌。

 

  細雨沙沙洗刷這片森林,大量的水氣在空氣中凝聚成一層厚重的白煙,懸掛在任何眼神所及之處,白煙背後的所有一切若隱若現。

  悖逆地心引力的裊裊濃煙從我的車子逃逸出來,車頭撞擊已經扭曲凹陷,冷若冰霜的雨水正帶走我的溫度,我還張的開眼,還好沒連我的生命也一併帶走。

 

  全身上下已濕透,血水與雨水交融染滿車內的座椅,所有的氣力似乎被撞出了體外,我顫抖著解開安全帶,探索身上還有感覺的每一個部位,有一些皮肉傷,體內疼的還有嚴重的內傷。

 

  『爸比,你醒了阿?』後座的小蘑菇說。

 

  『哎呀!我的蘑菇,你還好吧,沒事吧?』我回魂轉頭關切。

 

  『我很好啊!』

 

  後座的小蘑菇奇蹟似的只受到輕微的擦傷和驚嚇,這機率已幾乎是神蹟,難道有什麼未知的力量在保護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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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請問加什麼油?』帶著藍色棒球帽,滿臉痘痘的工讀生趕緊將手機塞進外套口袋裡,連忙過來招呼。

 

  『九五加滿。』我遞出信用卡,『請幫我打上統編,33475869。』

 

  『好的,九五加滿!』工讀生一臉鐵青色,昨晚一定熬了整夜上網打怪玩遊戲。

 

  小蘑菇把可愛的小臉擱在我的椅背上,說:『爸鼻,我想要去尿尿。』

 

  『嘖!剛剛去超商的時候怎麼不先上呢?』

 

  『看到好多波卡還有可樂我就忘記了嘛。』

 

  『你喔……』我話還沒說完,他就開車門跳出去了,兩隻手還摀著小GG跑向洗車棚後方的化妝室。

 

  那戶謎樣般的家庭正停在斜後方出口等著我們,女主人秀華很熱心的說要引領我們上山,他老公昌仔聽聞後結一個屎臉,但也只是默默抽著他的七星不發表任何意見。剛剛停靠超商時,秀華要她兩個女兒跟我問好,大女兒名叫陶莉,她別過臉不願意說任何字,秀華一巴掌就賞在她稚嫩的臉上,五道紅紅的指印立即烙在細嫩的皮膚上,陶莉非但沒哭,還怒氣沖沖地瞪著她,真是個徹徹底底的倔骨子。小女兒則叫陶琪,她一直躲在姊姊的背後,對我囁嚅般的叫了一聲叔叔好,她就像隻從未與人接觸過的小野兔,感覺一不注意就一溜煙鑽回她的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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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四的道路相當通暢,時速可以一直保持在六、七十公里,順利的話,二十分鐘左右應該就可以到達山腳下,現在既緊張又期待,但能期待什麼,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回顧嗎?

 

  四個車窗都半開著,風咻咻的刮了進來,此時的溫度,不需要開啟空調,況且南國的空氣不至於讓氣管受到什麼傷害。

 

  小蘑菇一路上相當安靜,專心欣賞沿途風景,對一個小孩而言,大自然仍然充斥著吸引他們的元素,稍早的事情,他似乎也沒有任何的印象,這樣也好,我並不想因為這些怪力亂神的現象,讓他受到任何的影響。

 

  雖然沒有繼續追究下去,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讓我心神不寧,難道一切是我多心?還是跟最近操勞過度的關係?我斜眼瞄了副駕駛座上髒襯衫,背面的確多了兩個黑色手印,從大小來看,絕對不可能是小蘑菇的,那又會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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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開門鎖,輕輕推開有兩尊神像的大門,天還未全亮,只透出一些曙光,庭院裡薄霧瀰漫,我摩娑著裸露的手臂,南部秋天的早晨還是不可輕忽。

 

  靠近路口的位置,有阿母每日細心澆淋的花圃,一株正值青壯年的檜木聳立在中央,它是那一小磋世界裡的主宰,從我這望去,它像一尊神祉,活在人間仙境裡。

 

  關掉神桌上紅色的蓮花燈座,我從飲水機旁的鐵几上抽出三支香,用葫蘆形狀的打火器點燃,小小的火苗才剛誕生,就得將它吹離這世界,步出屋簷,先拜天公,二拜神祇,三拜祖先,插香,雙手再拜。

 

  臺階上,幾隻擾人清夢的麻雀啁啁啾啾,隨興跳上跳下,左顧右盼尋覓進食,有些嘴上叼到滿意的玩意兒後,展翅飛上紅瓦屋頂,幾隻落單玩開的,啪啪飛往三合院後頭的那棵大龍眼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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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開窗簾,雖是下午兩點,太陽卻打算繼續深藏不露,醫院外缺乏讓人流連忘返的景色,我速速回到阿母的病床,床頭旁的小空間堆滿了吃剩的餐盒以及一只裝滿廚餘的紅色塑膠袋,我拿起垃圾桶,右手臂猛力一刮,整個平面變得空空如也,我的眉頭稍微一緩,滿意的笑了。

 

  我伸懶腰,打了個大哈欠,開了將近兩個半小時的車,筋骨變得有點僵硬。我走到折疊椅那坐下,翹起二郎腿,拎起擱在地板上的黑色購物袋,小蘑菇冷不防從我手中搶了過去,裡面裝的全是高級的青森蘋果,湊近還能聞到一陣甜果香。小蘑菇挑選出最碩大肥美的那顆展示給外婆看,他張大嘴巴就要咬下去,我奪下蘋果,並拿出準備好的刨刀,刀法俐落地削著,說:『吃下那層蠟,小心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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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過完中秋的十月中旬,下午時分已經增添一些涼意,佇立在校門口旁不遠的花圃內的這株鳳凰樹像個守護者,它的枝葉繁密,身上還掛有烈焰般的花朵,艷得引人注目,有些樹梢越過了校區圍牆,像是要伸出手來驅趕不速之客。

  上次進到光明小學來是因為小蘑菇急性腸胃炎,我從忙碌的業務中抽空將他帶至醫院,又匆匆地把他寄託給學校的保健室,我或許是個不稱職的爸爸,但我覺得自己給的關心已經勝過自己的父親。

  走過校園裡的操場時,許多孩子們正在上體育課,歡樂嘻鬧聲變得好迥異,我自己有多久沒開懷大笑了?我征望出了神,直到一顆籃球滾到我腳邊,我拾起籃球奮力擲向對邊的球場,然後轉身繼續走向教學大樓。

  耳邊開始傳來孩子陣陣的朗讀聲,還有老師用粉筆寫黑板的達達聲,原來再熟悉的聲響,只要被時光之河給沖刷,都會全部歸零。我在四年甲班的門口停下腳步,教室裡面的學童們正在低頭賣力寫考卷,我看見小蘑菇正咬著筆努力思考中,嘴裡還唸唸有詞,坐在講台上的老師注意到了我,她放輕腳步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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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麼搞的,我頭頂上的那支日光燈又開始閃爍不停,這個月已經換了三支。現在我的辦公桌上佈滿了許多文件,有好多未完成的事物最後總是塞到我這來,沒辦法,誰叫我總是不懂得拒絕。

  忙了不知多久,我的腦子早已經鈍的像是需要重組的C槽,我搓揉著太陽穴,左右轉動快僵掉的眼球。我呆看著桌子右上方的那支黑色話機,在白天裡它總是響個不停,一到深夜卻安靜的像個擺飾品。

  我從不期望這個時間能有誰能來陪我爆肝,但這支話機卻像是聽見我的心聲一樣,嘟嚕嚕地喊叫起來。我著實被嚇了一跳,並不是因為突如其來的電話聲,而是轉眼看了一下牆上那只圓的像顆熟透的柳橙的時鐘,時間已經來到了凌晨十二點零四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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